偶然间,看到中央台王利芬主持的一档《我们》节目,是纪念季羡林先生和任继愈先生的特辑。在节目中,季羡林先生的学生,复旦大学的教授钱文忠先生追忆了季先生的一些往事,令人印象深刻。正巧,前些日子看过肖川主编的一本书,看到其中收录了季羡林先生的几篇文章,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到季老先生作为一位学者、一位智者的一些心声。
读书就是娱乐。季先生说过:假如说读书是一种娱乐的话,那么我是有一种娱乐方式的。很多人会把读书当作休闲的一种方式,很少看到如季先生般把读书看作娱乐的方式的,可见季先生的读书嗜好。季先生爱书、读书、也藏书,他一生读的书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他家里的那些书柜可以见证。在《我最喜爱的书》一文中,季先生介绍了自己最喜爱的一些中国文学作品,如《史记》《世说新语》《儒林外史》《红楼梦》,陶渊明、李白、杜甫的诗,还有李煜、苏轼、纳兰性德的词。读书,本来是一个人的事,读后感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以有“一千个读者眼中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现在走进书店,总可以看到某某必读丛书,某某推荐丛书,某某指定书目等等。以前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看来,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所以才有这么多的指定、必读、推荐等。不知道季先生写这篇文章的缘由,看看日期,是在新世纪(2001年3月21日)初写的。作为一名博览群书的世纪学者,他介绍的书籍确是可以给人以启发。把读书当作娱乐的一种方式,或许也可以给教师一些启示。
治学需要坚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又在灯火阑珊处。”季羡林老先生根据自己的体会对王国维的学问三境界说做出了自己的理解与阐释。在他的《研究学问的三个境界》中,他认为第二重境界是关键,“在工作中,会遇到层出不穷的意想不到的困难,我们一定要坚忍不拔,百折不回,绝不容许有任何侥幸求成的想法,也不容许徘徊犹豫。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后的成功。”为什么季先生能终其一生坚持研究冷僻学问,成为博古通今的“学界泰斗”,透过这些文字,我们也许能有一些了解。可是,今天的社会,诱惑实在太多了,有多少人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困苦,精益求精做学问呢?面对如今层出不穷的“某某抄袭论文”事件,要是季先生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钱文忠教授在谈“抄袭论文”这样的事时说,“我们不敢跟他(季羡林)说的”。别人不说,难道季先生真的会不知道吗?在《没有新意,不要写文章》中,季先生就已经委婉地提醒过了,“专心一致,唯学是务,勤奋思考,多方探求”方能成为“中国学术界的脊梁”。
季老先生一生潜心读书、治学、研究,留下了多少精神财富。季先生一走,把一些财富也带走了。比如,吐火罗文,随着季先生这一走,中国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看懂了。尽管是冷门的东西,作为学术研究,在这么伟大的中国,没有一人继承发扬毕竟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