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假日,照例要陪女儿去书店转转。当孩子流连于书香世界的同时,自己也享受着书籍给人带来的精神愉悦。那次,我挑了一本窦桂梅老师写的《玫瑰与教育》。
因为其他的一些事,书买回来后,并没有马上阅读。直过了几天,我才捧起来。这一捧“玫瑰”,便爱不释手,顿觉玫瑰的芬芳沁人心脾,绵延不绝,同时引起自己的无穷思绪。
窦老师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行》中深情地回忆了一本杂志——《人民教育》伴随她教育旅程的故事。她由该杂志刊登她的一幅照片娓娓道来,直至自己不知不觉爱上了它。确实,《人民教育》是教师的一份可贵的精神食粮。我也很喜欢这份杂志,因为常阅读上面喜爱的文章,一些大师的名字也因此而熟悉起来,像窦桂梅、李镇西、李希贵、魏书生……,从而对这些大家油然而生起敬佩之情。这些年,《人民教育》改版后,越来越贴近一线老师,也赢得了更多老师的青睐。就我而言,更喜爱的是类似《生活》栏目,那里的“红烛”让我看到了更多教育希望的光芒和平淡生活的韵味。“红烛”里记录的都是些校园散文。我对散文向来由衷地喜爱,关于校园散文更是百读不厌,这些也许源于自己的校园情结吧。
说起《人民教育》,我还曾做过类似“做嫁衣”的事情。记得新世纪初,我看到该杂志举办了一个专栏,是关于新世纪教师形象大讨论的话题。正巧那时,学校正在开展“新世纪教师形象设计”活动,其中两位青年教师颇有个性的设计方案吸引了我。于是,我把这两位老师的文章投寄给了《人民教育》。不久,《人民教育》录用了其中一位老师的文章。当这位老师收到杂志社寄来的样本时,惊喜之情可想而知。我也替她特别高兴,要知道,能够在教育界有着无与伦比地位的《人民教育》上发表一篇文章,本身就显示了该青年教师的实力与才华。其实,在我心底,我真诚地希望身边的每个老师都能自在地在不同的平台上展示其精彩的一面,而我会衷心地做好一切在别人看来似乎可有可无的工作,且乐此不疲。
作为一名教师,身处教育园地沉下心来耕耘,期间肯定会感受到教育的艰难、无奈甚至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忍无可忍的一面。窦老师善于把自己的想法通过笔端倾泻出来,虽含蓄也不失锋芒,使大家进一步明了:教育,需要大家携起手来,真心地关注,从我做起。
窦老师既是老师,也是一名母亲。所以,她也会以家长的眼光来审视教育。在这个过程中,她充分地理解了一个上初中孩子的痛苦与欢乐,对于初中教育的现状,她发出了一声“叹息”。而这声“叹息”,还“不敢让孩子听见”。虽然,她想,“有梦,总是好的!”但是,连她自己都不能回答是否“女儿的未来,真的如歌中唱的‘我的未来不是梦’那么轻松”?所以,她只能夜夜无眠,为女儿祝福:“要挺住!”
看这些文字,真的想让人流泪。窦老师道出了一名母亲的无奈。在升学压力面前,学校无奈,家长无奈,孩子更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是因为自己孩子升入到初中后才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的。以前,看到“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类词句时总不以为然,一度以为这是某些人夸张的修辞。因为自己作为一名小学教师,每次考试只以等第记成绩,从来没有感受到“分数”的可怕。然而,就在女儿升入初中学习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记得当进入中学报名时,碰到一名初中老师,互相打招呼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女儿三门总分是多少?”第一问便问得我哑口无言。紧接着,又问:“能排到第几名?”我自然又是张口结舌。孩子在小学六年,从来没有排过名次,单门课不排,更别说三门功课的总成绩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分数是如此重要。后来,在女儿的教室门口,我看到了教室门前张贴着的一份学生名册,那名册居然是按学生的分数成绩由高到低排列的。于是,我这才知道了孩子在班中的名次。看着这份名册,我心情复杂:不知道在初中这么强的竞争压力下,孩子能适应吗?作为家长,很想让孩子有一个比较好的心态,有信心来对待以后的学习。
紧接着,第一次的家长会更是让我感受到了分数作为命根的重要性。会议一开始,班主任便把学生第一次月考的总成绩给一一报名,让家长清楚自己的孩子在班中的排名。后来,语文老师来了,特别点了两个语文成绩最差的学生的名字。老师的态度很明朗:学生到了初中,关键是看成绩。这次家长会给我的信息是,孩子的成绩下滑了两名。我还暗自庆幸,虽然孩子成绩退步,但总算没有给点名批评。我总在想,当时被语文老师点了名的那两个孩子的家长坐在那里心里会怎么想呢?
深知孩子到了中学后学习的艰难,我也不时想法鼓励孩子学习要刻苦,要有信心。其实,我自己也明白,我的鼓励是多么苍白啊!记得第一个学期结束,放假了,我的同事说她孩子(上高二)带回来76张卷子过寒假,我粗略估计一下,平均每天做4张,差不多刚好一个假期。女儿的堂姐和女儿在同一个年级,但是不同校。她说一个学期共做了306张卷子,平均每天做3张。这么一比较,便知所有的初中高中阶段的学习大致如此。孩子在中学的这六年是注定要受磨砺的。作为家长能做的也只是给孩子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
不管教育如何功利,如何无奈,但还是有其“可爱”的一面的。这些自不用赘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无奈也好,可爱也罢,教师惟有前行复前行,上下而求索。
窦老师追求“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读她的文字,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玫瑰花一次次绽放的绚烂,也能品味到玫瑰花带刺的芬芳。她谦逊地称自己“只是一朵小花,带着一丝芬芳,和着风和雨”,“却执着地孕育着,盛开着,以最大的努力回报春天” 。
有缘手捧这一束玫瑰,让我沉下心来阅读,思考,关注浮躁表面背后的东西。窦老师借《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表达的心愿令人感动,故录下来,自勉:
不要让忧伤在心底躲藏/让我来替你担当/不要让烦恼在心底躲藏/让我将爱心化作光芒帮你把道路照亮/那是我温暖的目光/那是我慷慨的解囊/那是我的真情在流淌/愿你把所有的艰难都遗忘/请收下吧,我送你的玫瑰花/让你的生活充满阳光/请收下吧,我送你的玫瑰花/让我的双手留有余香